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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【歐洲時報網】一位科學家有天突發奇想決定一年不用廁所,他每每堅持戶外放鬆,並不可思議地將自己的寶貝全都小心收存。一年後,他發現風乾了的肥料居然未裝滿兩個鞋盒。由於未入廁,一年內節約的馬桶沖水量為1.2萬加侖,相當於5000個鞋盒的承載量。兩個鞋盒的巴巴需破費5000鞋盒的水資源,這是否過於浪費?且排泄物中還蘊含著可以利用的珍貴肥料。

遠在古羅馬時代,房舍中沒有衛生間設置,若想方便就令家奴取來便壺。公元前一世紀,威斯庇申皇帝在羅馬建造了公共小便池和公共廁所,它是由一排排懸掛在水槽上的座位所組成。那時還未出現衛生紙的文明概念,人們在木棒頂端綁上海綿用來善後,海綿被浸泡在鹽水里,一位消費後沖刷一下再供下一位使用。從輪番使用公用海綿清潔來看,古羅馬時代的排泄堪稱一件公共事務。雖然到了中世紀時,開始有私人衛生間問世,但只有個別上流富豪享用得起。那時廣為流行的是原始馬桶座,通常設於兩座建築物之間並懸在空中,很像《十日談》中描述的那樣。比如,書中馬販子安德羅西奧,就是在街頭公共馬桶邊上失去平衡,跌進下面骯髒的污水溝。

人類何時開始挑戰戶外排泄這一原始的傳統呢?據傳第一座所謂現代化觀念的衛生間,出現於1596年左右,應歸功於英國約翰·哈林頓爵士的創舉。當年他為其郡長官修建了一個新潮的抽水馬桶,同時孝敬了其教母伊麗莎白一世女王同樣的一座。不過,由於這個稀奇玩意的種種缺陷,終使得女王厭倦了對現代化嘗試的耐心,改回使用傳統的坐便盆更得心應手。坐便盆的好處之一,即是上流貴族可藉此顯示自己的富貴和藝術創意,最考究的坐便盆,當屬英王亨利八世的鍾愛之物,那是用黑色天鵝絨、緞帶及精美流蘇裝飾起來的藝術品,並特別鑲嵌了2000枚鍍金飾釘。

抽水馬桶被斃掉後,便壺依然是舉國上下的最愛,完事後將其倒入污水池或潑在外面的街道上。對此,蘇格蘭愛丁堡居民較文明些的方式是,人們將污水潑向行人頭頂之前,先吊上嗓門喊一聲:“Gardyloo”。實際上這源自一句法語,意思是“小心水來了”。 18世紀時,有一類在大街小巷閒逛的專業人士,他們的標誌是一手提著木桶,另一手舉著件斗篷,三急之輩討價還價後,便匆忙鑽進圍起來的“密室”中暢快淋漓。在法國,公開方便甚至成為皇家慶典的一部分。比如,大名鼎鼎的路易十四,其馬桶亦是國王上朝的寶座,他喜歡一邊解放著自己,一邊同圍觀的大臣商討朝政。當年英國大使波特蘭勳爵回憶說,在皇上的“私人時間”裡被召見,意味著無上的榮耀。實際上,路易十四正是伏在此至高無上寶座的那一刻,宣布了與德·梅迪儂女士的訂婚喜訊。

抽水馬桶經過幾百年科學攻關後,到了1910年時,無論外觀還是構造原理,都開始與當今意義上的馬桶相差無幾。但那時,它仍屬於奢華玩意未能廣泛普及,舊式住宅里人們還是堅持使用茅廁。而所謂“廁所(Toilet)”這個劃時代的文明詞彙,是1914年《居室與花園》這份時尚雜誌首次發明的,到了上世紀20年代後才開始流行起來。

兩個並肩廁池之謎

衛生間的使用上各地居民各玩花樣。首先法國人對待浴盆的獨特態度,極顯法式生活風範。這種專門用來局部清洗的浴盆約在1730年時就出現了,甚至法式建築中,居然戲劇性地分門別類為洗澡間、洗手間和廁所。曾有衛生專家倡議,這種細緻入微的劃分能鼓勵人們更講究清潔。浴盆的興起又與法國人對香水的狂熱,以及流行在下身使用香膏的習慣密不可分。因此,浴盆既是清潔器具又是追求快樂的副產品,它是使大家隨時沖洗後再補妝的必備工具。最初,外國人面對法國旅館中的“兩個並排廁池”迷惑不解,有人誤把二者全當作小便池或馬桶使用,另外的人則獨具匠心地堆上冰塊,用它來冷卻葡萄酒,要不干脆浸泡上自己的內衣褲。因為英美人無法想像,法國人入廁居然要享受“兩個廁池”,英美人沒有便後用浴盆清洗然後再“上光”的概念。於是,外人難免想入非非地猜測,那多餘的“邪惡浴盆”定是與性行為扯在一起,或乾脆認為它唯一的用途,是為了避孕或別的什麼不便啟齒的隱私原因而努力沖刷自己。這種歪曲浴盆真正功能的錯誤想像,同時助長了對法國女人性方面放蕩不羈的偏見。外人不懷好意的八卦是,如果不是法國女人需這般勞神地一洗再洗的話,法國怎會“局部浴盆”如此鋪天蓋地呢?

與法國人對浴盆的熱衷相比,法國的衛生紙卻令老外怨聲載道,尖刻地形容法國的紙幣都比衛生紙柔軟可人,你能夠輕而易舉地撕碎一張法國鈔票,但要試圖扯斷衛生紙則是徒勞的妄想。英國人則以對衛生紙的挑剔聞名,難怪英國衛生紙的價格幾乎是鄰國的兩倍,顯見英國衛生紙的質量多麼奢華,這是否表現出英國人比周圍歐洲鄰居更注重自己屁股的享受。有次,一位剛下飛機直接進了英國大學宿舍的國內女孩向我討要衛生紙,說是忘了從國內帶過來。我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,忙領她到洗手間指給她看廁池旁的大鐵桶手紙捲。無獨有偶,著名音樂家譚盾留美前聽說美國的衛生紙奇貴,行前匆匆預備了48卷衛生紙,待到他在美國讀完博士時,那堆國貨還展覽著。實際上,英國乃至西方所有國家的公廁都免費提供衛生紙。提到令外人望而生畏的廁紙,得回顧上世紀90年代變天前後的俄羅斯。 90年代初一位香港女士光顧莫斯科舉辦服裝展覽,每天她守候在展台後面的工作之一,便是忙裡偷閒地揉搓那些堅不可摧的俄國衛生紙,手工作坊般地二次加工後,多少不至於刮傷屁股了。這點寶貝,還是排了數小時長龍幸運地搶購來的,當年在莫斯科若見到貨架上的衛生紙,就得毫不遲疑地批發上一至數箱,因不知猴年馬月會再次碰上,即使衛生紙會再次驚喜地露面,但價格已經不知翻幾個跟頭了。

繽紛的廁所俚語

所有歐洲人對於解手和廁所的措辭都盡量含蓄,以至於各地不同的社會階層,都有自己一套稱呼廁所的謙詞。甚至連開放的法國人也有豐富的廁所代名詞,如:LesWater,就是LesW.C.(廁所)的縮寫,是從英語轉借過來的。法國人還不迴避以名人來命名廁所,比如他們使用的“Vespasienne”,即源自拉丁語中第一位在羅馬建造公共小便池皇帝的尊名。其他西方人稱呼廁所時則各有奇招,德國人拐彎抹角地稱其為“外屋”、“密室”,而詼諧的名稱是“打雷室”、“補妝室”和“傾其所有處” 。德國廁所門上的標誌“D”和“H”代表Damen和Herren,專門難為不懂德語的老外。我曾在德國一間咖啡館裡的“D”和“H”旁抓耳撓腮一陣兒後,終於忍耐不住抓鬮闖進了“H”,事後發現才方便的是男廁,幸虧忐忑不安的本女速戰速決沒遭遇意外。愛爾蘭洗手間門上的M或F簡直就是拿外國人開涮,女性千萬別自以為是地闖進F門,因那並不是英語Female(女性)的字首,恰恰是愛爾蘭語男性Fir的字首,M反倒是Mna(女性)的字首。這就難怪,觀賞外地人上愛爾蘭公廁,成為當地的一大滑稽秀。

遠在喬叟時代,英語中廁所曾被稱為“泥塘”、“私人間”或“躲不開的地方”,後來又被叫做“放鬆室”。到了20世紀才發明新詞“gents”(男廁)和“ladies”(女廁),以及俚語“宗教的洗禮盆”。歐洲人若離席去方便時常告訴旁人:“外出一下”、“勞駕一下”或“去洗手”等藉口。俄國人詢問廁所方位時的台詞是:“修飾室在哪裡?”而意大利人就諮詢“洗澡間”甚至“辦公室”,即可會意。荷蘭人類似的表達是稱其為“最好的房間”。英國人對廁所的偏愛就更明顯。例如:查爾斯王子有收集馬桶座的嗜好,另外他對“茅廁段子”充滿興趣。而其前妻戴安娜王妃則棋高一招,將廁所佈置成洩憤室,四壁貼滿查爾斯及其情婦卡美拉的漫畫。馬桶上方懸掛的是戴妃最解恨的一幅,邋裡邋遢卡美拉畫像旁的註解是:“若查爾斯覺得卡美拉可愛,精神病醫生可就有了新的攻關課題。”

英國WTO(這裡指的是:WorldToiletOrganisation世界廁所協會)發言人提議,每年的11月19日為世界廁所日(WorldToiletDay),現正積極申請聯合國承認其國際合法節日地位。屆時的節目是將安排世界公廁比賽,發言人聲稱,廁所能充分體現一個國家的文明程度。並倡議舉辦世界廁所博覽會,當參觀者接近一個國家的樣板廁所時,就即時演奏該國國歌。在其鏗鏘發言餘音裊繞時刻,倫敦一間圖書館將一對戀人告上了法庭,罪責是在男廁所搞雨水情歡。而控詞卻溫文儒雅地指責為:“不恰當地使用公共圖書館裡的設施。”

最顯赫的歐洲名廁,當屬倫敦上流百貨公司哈羅斯的洗手間,得付1英鎊入場費,比一杯英式下午茶還貴出20便士。事實上稱其為休息室更恰當,這裡客人可享受到紅地毯、盥洗台上芬芳的鮮花,牆上點綴著的名畫,還有柔曼的音樂助興。侍者的殷勤服務包括:恭候客人方便完畢,她即刻奔進去沖刷消毒一番廁池,旋即奔回來趕著為客人遞上毛巾、髮梳及擦手油,並有高級香水供奉。此公司隸屬戴安娜王妃生前男友多迪之父的旗下,外國遊客來到倫敦都會慕名前往該百貨大廈“朝聖”。記得,一位美國朋友提議參觀哈羅斯時,我潑冷水道:“沒看出什麼大驚小怪了不起之處,只是那個廁所有點'貴'派罷了。”沒料想,對於英國皇家貴族氣派迷戀備至的美國人,急火火地嚷嚷道:“那就快領我去那裡朝聖皇家廁所吧。”

泡澡,從性愛前戲到“香精乾洗”

古羅馬時代,洗澡曾是上至皇帝下到黎民的一大生活樂趣。尤其是上流社會貴族,每天浸浴成為必需的儀式,更有一些嬉水皇帝將每天入浴七八次作為娛樂節目。嗜水風氣之下,古羅馬的公共澡堂和噴泉遍地開花,以至於今日遊覽羅馬古蹟,一大節目即是瞻仰古代澡堂和壯觀的噴泉雕塑。

進入中世紀後的歐洲,洗澡的觀念發生了戲劇性轉變。浸浴成為流行的性愛前戲,一時間,情侶們床笫之歡前喜歡先泡個鴛鴦浴,這一步驟被視為調情的必須程序。洗浴僅僅是為了澎湃的情慾熱身,因為中世紀歐洲人的清潔詞典裡沒有洗澡的概念,每天清早洗手、洗臉和漱口就是他們的衛生習慣。歷史發展到16世紀時,法國演變成為著名的懼水民族。那個時代的法國人認為水是對人體有害的東西,首先水會通過皮膚滲透進身體內臟,而熱水能使毛孔張開導致污濁的空氣及瘟疫乘虛而入,從而一命嗚呼。可以想像,古代曾風靡一時的澡堂和蒸氣浴室,此時被“進步的新時代”斥責為傳播疾病的禍水,泡澡尤其是集體澡堂,簡直就是自殺行為。那個時代的百姓,若必須洗浴只有一個例外,就是出於醫療目的,且必須在醫生的監督指導下進行,浴後還得立即穿上保護衣以免毒空氣殺人。缺乏抵抗力的孩子浸浴時更是如臨大敵,浴療前要給孩子塗上一層香油用以封住毛孔,以免年幼的他們因禍水而夭折。例如,法王路易八世的腿在其7歲之前從未清洗過。據史料記載,法王路易十四的醫生曾決定為他洗澡,結果,國王剛一浸到水里就叫喊頭痛欲裂,只好作罷。一年後,當醫生再次嘗試水療時,由於國王對水的徹底厭惡而不了了之。

1671年,法國出版的一部生活指導大全建議:“用白布給孩子們擦拭臉和眼睛,這樣不僅可以清除污垢,還能保持孩子們健康的膚色。洗澡,則會導致牙痛和黏膜炎並會使臉色蒼白,沾了水的身體,還會對冬天的寒風和夏天的陽光更為敏感。”恐懼洗澡,但為了驢糞蛋表面光的美容效果,法國貴族開始迷戀上法蘭絨、香粉和香水的功效。他們用一塊法蘭絨或一片浸透了香料的亞麻布,用力地擦拭皮膚。這些“香精乾洗”技巧,一直延用到洗澡重新被挖掘為有利於清潔的時代。另外,當時人們還流行將香熏劑、香水、醋瓶和樟腦作為護身符,一碰到刺鼻的臭味立即嗅一下隨身的寶貝。有規律的更換衣服,亦是當時人們對抗洗澡的策略,衛生指導書籍提倡亞麻布衣對身體的健康作用,誇讚亞麻布能使人看上去清潔美觀,且會散發出一股特殊的香味。例如,法王路易十四就以每天更換四五次高檔亞麻襯衣,來勤能補拙。法王亨利四世更以表演換衫狂戲劇著稱,只可惜那些香噴噴的外衣及“香精乾洗”術,根本無法掩飾他的體臭。史料上形容,亨利四世聞起來簡直如一塊腐爛的行屍走肉,以至於其未婚妻第一次與未婚夫會面時,幾乎當場被熏暈過去。

18世紀的英國同樣視水為人類大敵,出汗則被看成是身體保持清潔的良好途徑。那時,英國人清潔概念主要指的是表面光,人們雖然有洗手和洗臉的熱情,但視清洗身體為多此一舉,並伴隨著水能致命的恐懼。直到1824年左右,肥皂生產終於達到商業推廣的規模後,歐洲人總算開始認識到用肥皂和清水清潔身體的重要性。到了維多利亞時代的倫敦,一位名叫亨利·梅林的調查員諮詢66位窮人是否洗澡時,除了一位啞巴外,結果是,只有兩位回答:“洗澡。”另兩位回答:“有時洗。”還有兩位回答:“在泰晤士河裡泡澡。”其餘的59人反問:“幹嗎要洗澡?”


(編輯:五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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